【叶喻】你曾是少年
园长系列再次上线_(:зゝ∠)_
话说这是老叶正儿八经的第一次最后和人类在一起了，终于不是跨物种恋爱。
这么一看我对喻队也是真爱啊
感谢明月月小天使，在她激情的发完了好多图之后，生生把一个BE的脑洞扭转成了HE。
小天使的力量是无穷的_(:зゝ∠)_
你曾见过深海吗？
见过那个有着乱七八糟的黑色头发，深蓝色瞳孔，笑起来很欠打的少年吗？
见过那个尾巴蓝的仿佛天空，藏青色头发，琥珀色瞳孔的人鱼吗？
我想说一个故事，一个关于少年的故事。
小的时候我经常去叶爷爷家玩，他是我们这里的一个很有趣的老头子，膝下无子，听说曾经有个伴，不过已经去世很久了。房间里很奇怪的被刷成蓝色，装修的仿佛大海深处。
我以前很喜欢在他家玩，因为他家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，比如说从来没见过的贝壳，长得奇形怪状的鱼，大得出奇的水藻，总之一切都是我没有见过的。
以前我爸妈出海，不带我，就把我交给叶爷爷，他不怎么管，就只喜欢钓鱼，在海边一钓就是一整天，饵食也不换，一幅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模样。我挺好奇的，老蹲在他身边陪着他，说实话，像他这样的孤寡老人，我们这里也挺多，但是叶爷爷特别有趣，他能说好多好多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，比如说远方的深海里，有人鱼。
他说的信誓旦旦的，指着那些东西说这都是人鱼给他的，我那时候小，对他这话特别信，也曾经蹲过海边，希望钓个人鱼上来，但是连着蹲了一周一无所获，最后被我妈揍了一顿才作罢。
我问他：爷爷你既然见过人鱼，那人鱼叫什么名字啊？
他摸摸我的头，没答话，只是望着窗户外平静的海面，我爬到他腿上，求着他说名字，天接海的地方好像起了波澜，被夕阳一照泛着金色的光芒。
喻文州。
直到我失去耐心，他才告诉我名字。
曾经有一只人鱼，叫做喻文州。
叶修吧，村里方圆百里之内唯一的钓鱼好手，偏爱远海。每次出门的时间比别人都长，收获也比别人多，而且好多都是些奇形怪状见都没见过的东西，他把那些不知道是什么鬼的玩意儿也不包装，原生态往自己摊子里一放，瞬间就能卖出一个高价来。
他大大咧咧的抽着烟数着小钱钱，看的隔壁方锐都眼睛都红。
“哎呦收摊儿~点心大大慢慢卖，哥去买包烟回家喽~”叶修出门就拿了个塑料袋装的那些东西，卖出去之后连塑料袋不拿，塞垃圾桶里背着手就往回走。
“老叶你无耻！奸商！”方锐在他后面喊，被说成奸商的人摆了摆手，示意自己听不见。
叶修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回了家，刚打开门就看见一个人四平八稳的坐在他的床上，正微笑着看他。阳光从背后的窗子外照进来，他青色的头发泛着隐隐的蓝光。
“你谁？小偷吗？”叶修擦了擦手，不动声色的握住了门口立着的鱼叉。“你看我这没什么东西，我这人大方，就不报警了，东西放下，你走吧。”
喻文州还是不动，偏着头看叶修手里的鱼叉，连笑容的角度都没变。
“人类，你拿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，我得讨回来。”
“哈？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啊，明明是我一开门你就待在我家了，这是诽谤小心我告你啊。”叶修见人发现了他的武器，不再躲藏，大大方方的把鱼叉横在胸前，当防身武器。
“你拿走了我的贝壳，那个是我的······私人物品，麻烦你还回来。”喻文州向前走了一步，一直隐藏在阴影里的双腿暴露出来，竟是一条鱼尾。
鱼尾岔开支撑着那个人的身体，叶修下意识的叫了一声，喻文州露出一个满意的笑：“人类，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。”
“你！是！个！人！鱼！”谁知叶修的反应居然不是害怕，眼睛透着精光，活脱脱像是看见了行走的钱袋子。
喻文州后退了一步，导演，这和说好的好像不一样。
“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人鱼，这要是卖能卖多钱啊······”
“你！”喻文州即惊且怒，他不是不知道人类的欲望和贪婪，东西被拿走时他就一直跟着叶修，自认有十足的把握才敢在他面前露脸，谁知还是算错一招。
喻文州正寻思脱身大计，突然“啪”一声，什么东西结结实实的砸了个满怀，喻文州下意识的接住，才发现是一双散发着蜜汁味道的鞋。
叶修站在门口，玩着打火机，上面印了一个艳俗的泳装女郎。
“穿上吧，都不知道你这一路是怎么走到我家的。”
“嗯？”喻文州拿着这双鞋，有点不知所措。
“你不是说我拿你东西了？要回来啊。”叶修嘴里叼着烟，露出一个不耐烦的神情，“怎么着你是打算让全村人都发现你是个人鱼？”
“我的意思是，这鞋你多久没洗过了。”喻文州露出一个嫌弃的神情，把鞋扔在地上，尾鳍套进去，顺手绑了个蝴蝶结，还挺标准。
“呃······可能买回来之后就没洗过吧。”
喻文州的动作停了一下。
“没事，别嫌弃，等会回来给你好好洗洗。”
喻文州穿好了鞋，慢慢走到叶修面前，又露出他那个礼貌的笑容，“你好，喻文州。”
“噗······”叶修没忍住，笑出了声，又发觉这样不太对，赶紧憋着，假装严肃的去和他握手，憋得眼角都在抽抽，“你好你好，叶修。”
“你笑什么？”
“你······你是不是·····穿了个裙子哈哈哈哈哈哈哈······我没笑，我就是哈哈哈哈哈看见你高兴。”
刚喻文州走过来的时候叶修就发现了，他下身穿了个长到脚面的黑色棉布长裙，配上叶修那双好久没洗的运动鞋，以及人鱼走路特有的小碎步，一个大写的加粗的诡异。
喻文州打量了一下叶修肥大的沙滩裤，人字拖，皱了皱眉头，“我只能穿这个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，咳，我是说，你丢了啥，怎么要？去哪要？”叶修看见人好像不太高兴，赶紧咳嗽了一声装正经。
“不太好说，必须要我亲自去一趟。”
“不是，你不能穿着裙子出去啊，我们这男人都不穿裙子的。”叶修眼神都是飘得，盯着喻文州的头发，仿佛他头上能开出花似的。
“穿的，我调查过。”喻文州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，“缅甸男人就穿裙子。”
“噗——我没亲戚在缅甸。”叶修这回头发也不看了，直接翻着白眼看屋檐下面的蜘蛛网。
“嗯，现在你有了。”喻文州做了个请的手势，示意叶修带路。
叶修骑上他的小三轮，还贴心的给人在车后面安了个小板凳，喻文州摆手谢绝了叶修的帮忙，灵巧的一跳，跳上了小三轮，叶修看着他的车惊悚的晃动了一下，元凶却已经端端正正的坐上了车，眼神示意司机叶修可以走了。
叶修狠狠的吸了最后一口烟，把烟蒂扔在地上，拿脚碾过，跨上小三轮，带着一只人鱼绝尘而去。
“来我们再对一遍台词。”叶修把小三轮停在某个小区门口，拉着喻文州站在街拐角，和人对暗号。
“等会我先介绍你，你是我缅甸的亲戚。”
喻文州点了点头。
“刚来中国，还不会说中文。”
喻文州再点头。
“你的东西是个大贝壳，是我今天卖出的最后一份，我要把它要回来，卧槽我心痛。”叶修夸张的捂着心口后退一步，喻文州没什么反应，还是沉默的点点头。
“哎你干嘛不说话。台词都记住了啊？要不要我在重复一遍？”
喻文州先点头再摇头。
“喻文州，你干嘛呢？哑巴了？我问你话呢。”
“提前入戏。”喻文州终于舍得开口回答他，四个字拐了八个弯，学东南亚的口音。
“得，我服你了。”叶修忍不住又想笑，看见喻文州不善的眼神才赶紧憋住，深吸了几口气大步往小区里走。
这小区叶修没来过，他做生意从来不看顾客是男是女是人是鬼，只要掏钱就行。这大贝壳也不知道什么玩意，喻文州神叨叨的掐指一算，目的地正是这个小区。
叶修带着人七拐八拐的走，喻文州充当人形导航，地方倒是好找，叶修看了看面前这栋房子，这回不演了，是真的心痛。
“卧槽这还是大户人家啊，看这别墅，这得多少钱才买得起。”叶修这么感叹着，伸手就去按门铃。
讨东西的过程果然不顺利，叶修话都没说话，从别墅里出来的人露出一个特别官方的笑容，表示主人现在不在家，他就是个保姆，没办法做主，然后就成了雕像，任叶修说破了嘴皮，他自岿然不动。
最后还是喻文州扯了扯叶修的衣袖，叶修这才罢休，带着人又弯弯绕绕的出了小区。
“你干嘛？大贝壳还要不要了？”
“回去再说。”说完喻文州又轻巧的跳上小三轮，示意叶司机开车。
叶·藤原拓海·修一路把小三轮风风火火的开出漂移的架势，背后那只鱼起先两手扶着扶手，到最后实在是没办法，在一个急匆匆的拐弯处伸手揽住了叶修的腰，避免自己被甩出去。
“叶修，你这是干嘛？”
“我想起来今天沐橙要给我炖鱼呐，这再不快点赶不上了。”叶修又把小三轮的速度加快了一迈，猛然觉得腰上一紧，喻文州不动声色的收紧了自己搭在叶修腰上的手。
“忘了你是个鱼，别掐别掐！卧槽别使劲啊！出车祸了！”叶修手里把着车头，故意抖了抖让车身不稳，喻文州果然放开了掐着他腰的手，抓紧了他的衣服。
叶修大笑了几声，车速反而慢了下来。
“哎叶修，回去浴缸里放点海水。”
“你不能离开水太久啊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我就不带你去吃鱼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大贝壳怎么办？”
“不着急。”
那个时候星星明亮，海风温暖，背后喻文州紧紧拉着他的衣服。
少年叶修，放声大笑。
几天后有人突然造访，当时叶修正在给那只人鱼收拾窝，改造那个好久都没用过的浴缸，顺便给家里的家具都挪个地，把他的沙发床摆在浴缸旁边。
门突然响了，叶修灰头土脸的给人开门，那个人手里举着一个大贝壳，看见他出现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把贝壳塞进叶修的怀里。
“还你贝壳！把我的钱给我！”
“给给给，住大别墅还在乎那么点钱。”叶修从裤子口袋里掏了钱给他，那个人连滚带爬的往回跑，仿佛叶修会吃人似的。
“什么情况？你干什么了？”叶修把贝壳还给喻文州，喻文州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里，尾巴时不时的动一下。
“吓唬了他一下而已。”喻文州接过贝壳，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，露出一个满意的神情。
“这什么东西啊？”叶修推着他的沙发床，问。
“秘密。”喻文州抱紧了贝壳，在叶修没什么表情的注视下，蓝光一闪，贝壳消失不见。
等到叶修满头大汗的干完活，家里已经焕然一新，他的沙发床靠着喻文州的浴缸，两个人晚上可以头挨着头并排看电视，或者听喻文州讲那深海的故事。
叶修简直满意极了。
他翻箱倒柜的找衣服，一手拿裙子一手拿鞋，冲着喻文州喊：“人鱼，游泳去不？”人鱼眨眼间就拿过他手里的衣服穿戴整齐，站在门口眼神催促他。
“啧。养只鱼真费劲。”
俩人一起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，少年卯足了劲想要和人鱼一较高下，却眼睁睁的看着人鱼轻轻的摆了摆尾巴，就将他甩出一大截。
喻文州的尾巴蓝的仿佛宝石，几乎要和海水融为一体，他立在远处等着叶修，从嘴里吐出一串泡泡。叶修费了半天劲赶上喻文州，一把抓住拽着喻文州就往海面游。
“你真当我是你啊，可以在海里呼吸，憋死我了。”叶修大口的喘着气，呸呸呸的吐着水。喻文州笑眯眯的看着他：“种族优势。”
“那你别老是呆在我家浴缸里。出来多走动走动。”
喻文州的表情僵在脸上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，叶修学着喻文州的笑：“种族优势。”
“欠打。”喻文州摇了摇头，甩了他一脸水。
“你也是，当我没手是吧。”叶修顺手就泼了喻文州一脸。
喻文州抹了把脸，俩人乐此不疲的玩泼水游戏。
“哎，我没有告诉过你，我好想见过你？你刚刚在海里等我的时候，我觉得你有点熟悉啊。”
“这个搭讪方法太老套了。”
喻文州无情的戳穿叶修，向他凑得更近了一点，海浪打在他的背后，溅出透明的水沫。
他的尾鳍恍若大海，他的眼眸宛如琥珀，他的笑容犹如春风。
少年叶修，春心萌动。
一人一鱼晚上头挨着头的靠在一起，喻文州说海里的故事，叶修说陆地上的故事。
海里奇奇怪怪的生物，陆地上形形色色的人。
故事讲了一个又一个，日子过去了一天又一天。
谁先靠近了谁，谁开始在睡熟后拉着另一个人的手，谁开始习惯身后有一个人的体温。
苏沐橙惊讶叶修家有一只人鱼，却也开始欣慰有人督促他按时吃饭，开始戒烟。虽然叶修依旧爱去远海，但总能记得给人报个平安。
某日她教着叶修做饭，一边指点一边和喻文州聊天，说叶修小的时候曾经不慎落水，被海浪冲走，家里人担心的不得了，最后却在临时停靠的小岛上找到了他，小朋友睡得没心没肺，还吹了个鼻涕泡，叶妈妈哭的双眼红肿，抱着儿子只是干嚎。
叶修手忙脚乱的煎鱼，笑话他们白担心，都说是落水的时候有人鱼救了他，还没人信。
喻文州也跟着笑，慢条斯理的喝着手里的茶，是啊，那只人鱼瞎了眼，当初救了一个祸害。
苏沐橙眨眨眼睛，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。
但是一只人鱼如何能长久的生活在陆地上？
答案是变成人。
苏沐橙几乎是用撞得撞开了叶修家的大门，喻文州正悠闲的做饭，被径直跑向她的苏沐橙吓了一跳。
“你被他们发现了！快点走！快！”苏沐橙推着喻文州就向窗户外跑，喻文州还系着叶修买的那个恶趣味围裙，一脸茫然的看着苏沐橙。
“喻文州你傻了吗！快点走啊！叶修把他们拦在半路了，你快点跑！。”
“叶修拦着他们了？”喻文州被苏沐橙推到了窗子边，空气中漂浮着海风腥咸的味道。少女催促着他，恨不得将他就这样推出窗外。
喻文州沉默的看了一眼窗外的海，反身握住了苏沐橙的手。
“你告诉我，他们走到哪里了？”
“半路上，到叶修家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。”
“来得及，你去告诉叶修，让他不要拦，放他们过来。”
“你疯了吗喻文州！你个人鱼被抓住是什么下场不清楚吗？！”苏沐橙几乎是尖叫起来，近海船只的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，马达发动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大海与她的耳膜。
“没关系，相信我吧。”
喻文州安抚性的拍了拍苏沐橙的手，劝着苏沐橙半信半疑的跑去找叶修。
然后喻文州转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那个贝壳，血红色的珍珠静静的躺在贝壳的最中间。童话故事里美人鱼为了和王子在一起，付出了她的头发与声音，换来了一双腿。
其实哪有那么容易，喻文州露出一个温和的笑，这可是跨物种的变化，不付出点生命的代价怎么能实现？
喻文州碾碎了珍珠吞了下去，心里还模模糊糊的想，有一点童话故事说的很对，美人鱼的双腿，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样。
希望不要太疼。
等到叶修和苏沐橙回家，后者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。
时间好像倒流了似的，喻文州依旧站在冒着油烟的锅前做饭，系着叶修那条恶趣味的围裙，看见这么多人一起冲到他家里还愣了一下。
与过去不同的是，他上半身随意的穿着一件工字背心，下身套着叶修洗得发白的牛仔裤，脚上穿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人字拖。
表情惊讶的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还记着他是叶修缅甸亲戚的设定，三个字拐九个弯的学东南亚口音。
好不容易打发了这群气势汹汹的人类，喻文州脸色一白，冷汗从额前一滴一滴的流下来，直接靠在了叶修身上。
“说，怎么回事。”叶修把人放在床上，苏沐橙默默的递过去洗好的毛巾，擦了擦喻文州苍白的脸。
“人鱼变成人而已，有什么好惊讶的。”
“代价？”叶修的表情还是那么严肃，严肃像隔壁家的韩文清。
“你没看过童话故事啊？”喻文州想嘲笑他，最后却只能扯出一个虚弱的笑。
“相信一部分。”叶修瞟了一眼喻文州，“美人鱼在变成人类的时候，确实每走一步痛不欲生。然后呢？”
“没了。”
“喻！文！州！你老实点啊！”
“······就比你死的稍微早点，也没别的什么。”
叶修被他这句话噎的不轻，最后只冒出来一句：“得，这辈子都得交代在一只鱼手里了。”
惹得喻文州大声的笑。
苏沐橙慢慢的退到房间外面，默默的给自己塞了把狗粮。
今日风和日丽，阳光正好。
少年叶修，拥抱着他的爱人。
这是我在叶爷爷出殡的那天，听苏奶奶讲的，她拉着我的手为叶爷爷献上了最后一束花，他的葬礼是我这辈子记得最清楚的葬礼，每个人微笑着向他送行，虽然沉默，但是我没有看到有人哭。
苏奶奶还给人打趣，终于少了这个祸害，大家能清净清净。方爷爷呵呵的笑着，在他的棺材前倒了一杯酒。
“文州啊，好好收拾收拾这祸害，他这些年嚣张的不要不要的。”
我听见周围的人偷偷的笑起来，心里暗暗的盘算着即使被我妈揍也要去接着蹲人鱼。
与他在一望无际的海上相遇。
